Elegant🍹

占tag致歉
这里是最魔性的七彩伽小产粮地群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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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要ky
2.不要无授权抱图
3.快来接受七彩的洗礼吧!

——群宣文(有的文太长会缩图所以放在这里)——

The Light
设定:末日丧尸(未来)
By:红茶菌(也可以叫鹦鹉菌)
PS:多以回忆的形式叙述,写的不好别打我(இω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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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伽罗在打扫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在抽屉里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有些泛黄的却做工精致的盒子。
伽罗从不记得自己有这样一个盒子,于是出于好奇,便轻轻地打开了它。
里面是一本漂亮的米黄色封面的本子,上面印着几朵向日葵,一起放在盒子里的,还有一朵用黄色的纸折成的玫瑰。这些东西一下就勾起了伽罗几年前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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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丧尸的风波才刚刚开始,自己也还没有坐上上将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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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的那一天。
原本和小队一起来搜寻幸存者的伽罗,不小心和小队的其他人走散了。结果下一秒,就听见不远处的便利店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糟了。”伽罗皱了皱眉头,拔出腰间的蓝色激光刀,朝便利店跑过去。
这时,几个小队里的人慌不择路地从便利店里面冲出来,身后跟着一只巨大的变异丧尸,足有两人高。
“伽罗!快,快帮忙拦住它!”一个小队的人喊道。
“好。”说着,伽罗握紧手上的刀,朝丧尸走过去。出乎意料的事,自己的背后被人狠狠推了一把,伽罗没站稳,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回头诧异地看着几个队友,“你们干什么!”
“对不起了,伽罗……”一个人用冰冷的语气说道,“在末世,我们不需要什么同伴之间的感情,必须有个人牺牲自己拖住这个怪物才行。没有人自愿,那我们只好随便选一个了。”说完,几个人就转身跑了。
这时,丧尸抬起巨大的手掌,朝伽罗一掌扇过来。伽罗朝侧面一扑,丧尸的手扑了个空。
“可恶,这么大的家伙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伽罗皱了皱眉头,挥剑挡住了丧尸拍过来的另一只手。
这只变异的丧尸力气极大,不到一分钟,伽罗就已经完全招架不住了,被丧尸一把摁在地上,怎么也挣脱不开。
可恶……难道自己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而且是因为同伴的背叛……
就在伽罗近乎绝望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旁边蹿出来,脚一蹬地跳上了丧尸的背上,拔出腰间闪着蓝光的极光刃对着丧尸的脖子手起刀落,瞬间鲜血四溅。
丧尸迎面倒下。
“咳咳咳……咳咳……”伽罗挣开丧尸的手,咳嗽几声坐起来。看着面前那个虽然身材小巧,却有着强大气场的少年。
少年看着伽罗没事之后,收起刀,转身准备离开。
“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伽罗说道。
“不用谢。”少年没有回头。
“等等!”伽罗喊道,“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
“小心。”少年冷冷地说道。
“小心……”伽罗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轻声喃喃道,“真好听。”

——这便是两人的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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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缘分,或许是老天希望伽罗去报这个恩——两人再次相遇。但是情况可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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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罗抱着已经快要奄奄一息的小心朝一栋建筑的方向跑去,身后是紧追不舍的巨大的尸潮。
“把我放下来,你自己可以逃。”小心抓着伽罗的衣服说道。
“不行。”伽罗回答地很坚决。很快带着小心跑进了前面的建筑,把门用能用的东西都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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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靠着墙坐着,捂着腹部艰难地喘着气,额头上流下了几大滴冷汗。
“我看看你的伤口,”伽罗说着,把小心的衣服掀开,虽然伤口触目惊心,但伽罗还是松了一口气,“呼——还好没有感染。”说着,伽罗用袖子给小心擦了擦汗,“你忍一下,我来给你包扎。”
小心眉头紧锁,闭上眼睛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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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扎好之后,小心都快疼晕过去了,但他不敢睡,也不能睡。建筑外面敲打着墙壁和门的丧尸,还有那些不绝于耳的嚎叫一直在提醒他自己的处境。
“你为什么救我……”小心疲惫地靠在伽罗身上问道。
“因为你救过我。”伽罗回答的干净利落。
“你以为这是儿戏吗……明明丢下我,你可以自己逃走,不用困在这里。”
“那你之前又为什么救我?”伽罗反问道。
小心垂下头,不说话。
“我的动机跟你大概是一样的吧?”伽罗笑笑。
“因为你不是坏人。”小心突然开口说道。
“哼哼,明明你的想法比我更单纯,现在却来说我。”伽罗无奈叹了口气,“要是实在太累了,你就休息一会吧,我在这里这些丧尸不会进来的。”
听到这话,小心便闭上了沉重的眼皮,伽罗让小心轻轻地躺下来,枕在自己的腿上,把外套脱下来盖在他的身上。
很快,小心就睡着了,而且睡的很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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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伽罗摸了摸熟睡的小心的头,轻轻叹了口气。他不是很明白,明明自己和小心只有两面之缘,自己却这么关心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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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门外的丧尸已经散去了很多,但数量还是不少。
小心很早就醒了,一睁眼就看见了伽罗外头靠在墙上,睡得正香。原本想轻轻地爬起来,却不料动作太大吵醒了伽罗。
“小心你醒了啊,哈——~”伽罗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感觉好点了吗?”
“嗯。”小心看了看早就已经止血的伤口,点了点头。
“哦,那就好啊。”说着,伽罗站起身来,从门缝里往外看了看,“外面丧尸有点多,我们不可能直接出去的,只能等他们来救了。”说完,伽罗靠着墙坐下。
“他们是谁?”
“哦,忘了告诉你,昨天来的人其实不止我一个,”伽罗笑了笑,“我的好朋友阿卡斯和凯撒本来是陪我一起执行任务的,但是我当时看见你就自己跑来救你了。”
“这样吗……”小心低下头。
“你别这样,我不怪你,是我自愿过来救你的!而且相信我,他们俩很厉害的,一定可以搞得定这群丧尸的。”
“他们会来救你吗……”小心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伽罗时,那群把伽罗推向丧尸的人,他们没错,只是做法太真实了……
“相信我,他们绝对不会像上次的队友那样丢下我的,我绝对的信任他们。”伽罗笑笑。
“给同伴这样的信任,值得吗……”小心有些迷茫地看着伽罗。
“当然值得,我会为我在末世有这么几个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而自豪的。”说着,伽罗突然想到什么,“小心,难道你没有同伴吗……”
小心低下头去,刘海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睛,“对不起……我的家人,他们早就失踪了……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对不起,我不该提到这个的……”伽罗有些慌神。
“没关系。”小心抬起波澜不惊的酒红色眼睛,“我在末世唯一学到的,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
伽罗垂下眼眸,又坚定地看向小心,说道:“我向你保证,你可以绝对信任我。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的。”
小心看向伽罗,眼神有些逃避。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个人,毕竟他可是不顾一切地救了自己,就像他说的,他到最后也没有丢下自己……
“我不知道……”
“相信我好吗?”伽罗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朵黄色的纸折的玫瑰花递给小心,“我用这朵花向你发誓。”
小心轻轻地接过花,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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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小心问伽罗这朵花是怎么来的,伽罗只是笑着说晚上睡不着,随便拿纸折的。
当小心问道为什么要用这个眼神时,伽罗却坚定地告诉他——黄色代表的是忠诚、希望和光明,这是他对小心永远的忠诚,也代表了在末世这个黑暗的世界中的光明。
小心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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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阿卡斯和凯撒终于找到了伽罗的位置,在建筑外面把所有的丧尸都解决了,才让伽罗出来。
“你这个家伙,不要命了,之前居然一个人往尸潮里面冲!”凯撒说着,把伽罗的头狠狠拍了一下。
“你这家伙怎么就没被丧尸抱着啃啊!”阿卡斯数落道。
虽然两人这么说,但是从他们欣喜的表情,伽罗还是可以看出他们其实很在乎自己。
“下次不会了。”伽罗歉意地笑笑。
“你还想有下次?!下次我就让你自生自灭好了,找你找的累死了。”阿卡斯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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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小心本来打算离开,却被伽罗直接带回了军队的总部。
你问小心为什么不直接走?被伽罗抱起来想走也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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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小心的伤好了之后,就留在了军队里面,而伽罗也因为数次立功,再加上能力强,最后坐上了上将的位置。原本军队想给小心一个职位,后者只是摇着头笑笑——我只要做上将的搭档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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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现在。
伽罗翻看了一下本子里的内容,发现全部都是小心记录的日常,这就是小心的日记本吧。
这时,小心推门进来。
“伽罗,你在干嘛?”
“没什么,只是收拾一下东西而已。”说着,伽罗把那本日记展示给小心看,“这是你的吧?这个本子的风格可不像你啊。”说着,伽罗看了看一身黑的某人。
小心接过日记本,笑了笑:“几年前的东西都被你翻出来了。”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用这个本子写日记啊?”伽罗疑惑地看向小心。
“这里面都是我刚刚来这里时写的。”小心对伽罗轻轻地笑了笑,“你说过,这个颜色,会让人看见光明和希望。”
——而你,就是我在最黑暗的时候抓住的那缕最美的阳光。

                 ——红茶菌

七彩伽小产粮地·群宣文·绿
随着月份的加深天气也越来越凉,在这种时候一不小心就会着凉,然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感冒、发烧。断断续续的能缠绵好几天。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生活中一向细致的伽罗,竟然感冒了!
宅博士一天到晚钻在实验室,自然没有过多的心思去照看病人,另外五个人又要去上学,自然也没有多少时间去照看病人。
于是伽罗的病就这么耽搁了下去,最后还是小心忍无可忍的请了假在家担起照看伽罗的重任。
不过让小心这个生活经验基本为零的人来照看病人……
咳,无论如何,反正三天后伽罗就痊愈了,小心又恢复的学校和宅家两点一线的生活,而伽罗也依旧整日呆在家里发霉长蘑菇……
伽罗不知道,有一个惊喜,在新年的第一场新雪中等待着他,伽罗更不知道,这个称得上惊吓的惊喜,是准备它的人攒起了多大的勇气才决定的。
伽罗永远都忘不了那一个晚上。
暖黄色的灯光照下来,为眼前的黑发少年修了一圈毛茸茸的边,身后是延绵着的皑皑白雪,在月光下反射出一片逼人的银光,而脚下的雪却因为灯光的关系,呈现出一种温暖的颜色。
两个人,相对无言。
“伽罗……”
“嗯。”
轻声的呼唤后紧跟着耐心且温柔的答复,空气被声音波动起小小的涟漪后归于平静,却留下了一丝意味不明的暧昧。
“我……”
“喜欢你。”
少年开口,犹豫了半响,还是顺着风把后半句咽进嘴里,却不想对方竟是上前一步,抬手把他拥入怀 ,同时接上了他未说完的话。
伽罗看着怀里的人儿红透了的耳根,不难想象那张埋在自己怀里的脸红成了什么样。
多年的搭档关系培养出的默契自然不容小窥,就像小心暗恋着伽罗的同时,伽罗也对小心怀着同样的感情。并且,在小心犹豫着退缩时,伽罗及时的伸手拉了一把,于是双方就这么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摊在对方面前。
赤裸裸的毫无保留的恋爱。
天空洋洋洒洒地飘起了小雪,夜幕下两个身影相互依偎着,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回家的路上,一株嫩绿的芽儿从心底钻破这厚重的雪接受阳光的照耀。
这颗种子将来必定会成长为参天大树,在这颗心中绽出一片绿荫。
于是,此生,已定。
_END
我想不通我为什么选了一个绿色,也不知道我写的玩意儿和绿色有什么关系。
悄咪咪的告诉小可爱们群里有很多大佬和神仙,但我是渣渣orz……
不过大家都很和蔼的!
总之,希望小可爱们看完这篇文有兴趣加入我们。
                        ——by七彩外交大使·洛

七彩群宣联文·紫色——《钢琴曲》
1
天气怪热的。
远处的白墙就像是奶白色的巧克力,在太阳有些毒辣地照射下几乎融化,本来就黏腻烦人的感觉更加明显了。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很醒目,在一幢幢灰白色的楼里唯独着一个是白的,白惨惨的感觉还有些让人发毛。最最值得思考的就是……其他的门和楼的颜色都一样,而其中的一间却是黑色的,显得诡异。
蓝发的青年拖着行李箱,墨镜把他的眼睛挡住了,不过总体给人很清爽的第一感就对了。“喂,我们到了。”身后黄发的人迷迷糊糊地向声音的主人挪动,速度应当可以与蜗牛媲美了。蓝发的人歪着头看着对方,摘了墨镜扔向那“坨”黄色不明物体。
正中靶心。
“疼死了,伽罗你就不可以态度稍微好一点点啊。”懒洋洋的捡起摔坏的墨镜,黄色的不明物体向着一脸生无可恋的伽罗走过去,“不要生气,天气这么好,不就适合睡觉嘛……”“你……”伽罗伸手赏给对方一拳,不轻不重地打在对方肩上,“喂,你可是售楼处的,带客人就这么懒散,信不信我给你差评!”“啊啊啊!别这样,我比你小诶!”黄毛似乎有些清醒了,走到伽罗身后,“喏,看见那个黑色门的没,拜拜。”“等等阿奇你……”伽罗的嘴角抽了抽,他还是头一次看见有员工把客人晾在一边自己跑掉的,“真是的……”抱怨归抱怨,伽罗还是认命地自己拖着行李箱走进了白色的楼里,摁下几乎是全新的电梯——如果忽略上面的小广告的话。
外面热到人都晒成咸鱼了,伽罗拿着钥匙熟练地打开黑漆漆的木门,走了进去。
“嘛,还是屋子里面舒服。”伽罗什么都不管先爬到沙发上用一个类似八爪鱼的姿势躺倒,捡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空调。还残留着淡淡油漆味道的房间自己一个人也乐得自在,伽罗忽然有一种“我就是王”的优越感。
然后……伽罗是被一阵钢琴曲吵醒的。
带着淡淡忧伤的调子和快傍晚的景色显得很相宜,伽罗摇摇晃晃地坐起来,看着窗外落下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空,顺便给灰白的楼房免费填漆,映衬得自然又赏心悦目。
本来伽罗认为声音是楼里传来的,大概自己的邻居会弹奏钢琴,那时候他还是迷迷糊糊的,有些留恋舒服的沙发,不过清醒过来他才发现,声音明明是从一间卧室里传出来的。
难到是前主人遗留下的闹钟吗?
伽罗这样猜想着,踢踏着拖鞋走到卧室去,钢琴独有的声音并没有因他而停止,反倒奏起了另一首歌。
伽罗没管歌到底是什么或是意义何在,推开门就闯了进去,钢琴曲也就戛然而止了。
钢琴很新,似乎每天都有人擦拭的样子,白色的键盘上没有什么灰尘。伽罗伸出手来轻轻抚上琴键,感受着老主人对它的爱惜。摁下一个高音,清脆得似乎薯片“咔擦”的声音一般,不过更像是一只骄傲而又漂亮的鸟儿唱出的动人音符;低音键也是一样完美,浑浊却有力。伽罗不懂得钢琴,但是他能体会到这架钢琴是很好的一种,光滑的琴键摸着也冰凉凉得舒服。
可是声音从何而来?
伽罗迟疑了一会儿,打开门出去了。
“do do la do mi……”
钢琴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是伽罗现在完全没有聆听它的心情,手指几乎嵌进手心里了。
可是曲子还在继续。
背后有些湿润,被空调吹得凉凉的,让伽罗不禁颤抖了几下。
但是演奏着并不知情,还是在演奏。
演奏着是谁?
伽罗只觉得再动听的歌曲传到耳朵里都成了《聊斋》,而且飘荡的鬼魂可能就在拥有钢琴的屋子里。
一曲终了。
伽罗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衬衫已经湿透了。
“吱呀——”
房间的门自己打开了,把伽罗吓得向后退了退,不过怎么说自己服兵役的时候也混过一官半职,还不至于吓到拔腿就跑的地步,可这样非正常的现象该怎么解释呢?
桌子上的白纸响了响,伽罗望过去,只看见一支笔在自己写字!
这是什么?
伽罗暗暗盘算着回去找阿奇那个“奸商”问问清楚,一面死死盯着那支动着的钢笔。
笔停纸起。
伽罗有些犹豫地向前走了几步,凭借良好的视力看见纸上漂亮有力的字迹:
“你好,我是幽灵。”
2
伽罗凌乱在空调的冷气之下。
说自己是幽灵的……纸张?在伽罗把空调又降低几度的时候又回到了桌子上,伽罗也就再一次看着那支黑色的钢笔在纸张上动了起来。
“温度太低容易着凉。”
等等你管得太宽点吧?
还处于混沌状态的伽罗把空调温度调得更低了。
冷静,冷静。
伽罗努力想着恐怖片里的除鬼师怎么除鬼,好像需要狗血……唉,阿卡斯那家伙不在真是可惜了。
等等已经吓到精神错乱了吗?
伽罗蹲在地上,空调的冷气吹得正欢,这时候大概真的和《聊斋》最搭了。伽罗驱赶着大脑里不断传出的鬼故事,再次把空调调低几度。
“喂,你,小心着凉,我不会害你。”白色的纸张飘到眼前,伽罗觉得自己一定在做梦,对,一定是。“你,还好吗。”钢笔写完这几个字,伽罗已经学会坦然面对了。
“我很好。”对着空气说,幸好身边不是大学的那群损友,否则自己现在一定在去精神病院的救护车上了。伽罗在心底暗暗庆幸一番 ,看着钢笔又在纸上写了什么。
“你,不害怕?我,听不见你的话。”
伽罗撅噘嘴,轻轻拿起漂浮在空中的钢笔,在“幽灵”漂亮的字迹下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字。
“怕啊,但是……我不想走。”
好清新脱俗的理由。
幽灵没有再拿起那支钢笔,伽罗就盯着眼前的空气,好像自己可以看见对方似的。
诶!和幽灵共处一室,大概会很有趣吧?比如可以让“它”去吓唬一下阿卡斯他们,哈哈哈一定超好玩。
当伽罗正在想入非非并且明显傻笑的时候,又一支钢笔从屋子里飞了出来,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
桌子上的纸张因为冷气而微微抖动着,另一支钢笔在上面写着字。
“我是小心,你好。”
伽罗饶有趣味地看着彩色的照片,黑发的少年有着醉人的红眸,而且很瘦小,像是可以当做大玩具一样抱在怀里揉揉头发的感觉。钢笔飘起来点了点伽罗的手,示意对方看看那张纸。伽罗挠挠头表示抱歉,放下照片在纸上写道:
“我是伽罗,照片上的人,是你?”
幽灵,也就是小心在伽罗字迹后面写了“是”,然后便没了下文。
伽罗闲得有些闷得慌,“刷刷”在纸上写下了字,可是小心没有什么动作。
“这家伙,难到是去其他地方了?”说完伽罗就起身去找,然而他看不见对方,说话对方一样听不到,找到那个“小鬼”?比大海捞针还困难一些吧?
天下大事有难易乎?
怎么就没有呢?
伽罗在不大的房间兜兜转转,连小心的……哦对了那人没有影子。
伽罗走到窗台,看着已经完全黑下去的天空,深深吸了口气。
自然的奇迹。
明亮的星星俏皮可爱地躺在黑玫瑰色的天空,像是在玩捉迷藏一般若隐若现。月亮已经不在了,大概它才是真正的赢家吧?把自己隐藏地那样完美。天空中有一盏橘红色的孔明灯,下面是谁在许甜蜜的愿望呢?整个夜空都是令人心情舒畅的,伽罗觉得自己不太舍得低头休息一下酸痛的脖颈。
“吃饭吗?”
白色的纸张飘过来,伽罗见怪不怪地看了一眼小心的字,摇摇头。
“你需要吃饭。”
小心这次把字写得很大力,似乎表示自己要求对方必须吃些东西。
但伽罗还是有些固执地摇摇头,尽管眼睛有些发痛还是死死看着天空。“你喜欢夜空?”小心冷不防地抛出这样一句话,白色的纸上已经满是他耐看的字。伽罗看了看那张纸,摇摇头,轻轻地写下一句话:
“只是好像想起什么了。”
小心点点头,即便他知道对方看不见,可是呢,情不自禁地想要去抱抱这个比自己……不知道应该算大还是小的青年。
他身上有种安心的气息。
小心把头倚在对方的肩上,即便他知道伽罗根本感觉不到。
过了许久,也许也没有很长时间吧?伽罗站起来,说:
“吃饭吧?”
但小心听不到。
他只看见伽罗的背影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很是落寞,小心觉得对方很孤独,就像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很久了,没人陪着说话,也没有人来聆听自己的演奏。
“小心,你不能吃东西的吧?”
灯光刺得伽罗半眯着蓝色的眼睛,拨了拨眼前杂乱的刘海。
没有人回答,伽罗也才记起小幽灵是听不到而且没有声音的。
钢笔在纸张的背面歪歪扭扭地写下了自己的疑问,伽罗把纸放在餐桌上然后进了厨房准备晚饭。
小心飘过去写了一个“嗯”字,递到伽罗的面前,伽罗笑笑看着纸片飞走,手里的活没有停下。
3
“那么,小心本来就是灵魂体吗?”三心二意地吃着自己做的晚餐,手里的钢笔与筷子不停地交替着。小心下意识地点点头,在伽罗字迹后面写了“嗯”,看着对方又要拿起笔,继续写到:
“其实,很久之前并不是。”
“说出来,会很……”
省略号的六个点刚刚点完,小心手里的钢笔就被夺去了。
“不愿意说就不要引入了,否则我会有好奇心的。”伽罗手指上还沾着油,抹得纸也微微泛黄,“我去洗碗。”“好。”小心摇摇头,跟着伽罗来到厨房,飘飘荡荡地在里面转了一圈便出来了,他死,不,距离那时有多久了呢?而那个人的身影早就被淡忘了,怎么也记不清。
哗啦哗啦的水流声打乱了小心的思绪,看着对自己毫无戒心的伽罗撇撇嘴。
也许命中注定我……
“很晚了。”
小心把纸条递到伽罗的大腿上,正在聚精会神看电视节目的某个人没有注意到,直到小心忍受不了他的行为把纸糊在对方脸上有些气地回房间“大放噪音”。钢琴曲和电视的声音格格不入,伽罗拿着小心拍在自己脸上的纸,无奈地关了电视机。
“敲门声大概听得见。”去请求原谅的伽罗小声嘀咕着,拍了拍依旧萦绕着钢琴声的房间的门。
“笃笃笃。”
钢琴的声音并没有因此停止,休止符不能阻挡演奏者的行为,伽罗听着对方把音又提高了八度。
生气了?
伽罗没有再去敲门,现在只能等待小幽灵弹完曲子之后自己出来了。仔细想想自己好像的确有些过分……
虽然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小心弹奏地很独特,尤其在生气之后,本来是一首欢乐的歌他却低了八度,速度也稍稍减慢了,听起来更想是一曲古老的颂歌,平静但不失欢快的感觉不但没有突兀,反倒更为顺耳。伽罗小声哼唱着,这首歌似乎很熟悉吧?但是怎样也记不清名字了。
老了。
伽罗的大脑里忽然闪现的两个字把他吓了一跳。
作为刚刚走出大学校门明天第一次去公司报道的小青年,怎么可以随意说自己老了呢?明明还是活蹦乱跳的样子。
可是这首歌,熟悉却陌生的感觉。
伽罗拿出用了近五年的手机,录下了歌声。
“搜索失败”
黑色对话框里的白字格外显眼,伽罗把手机关掉,听着小心弹下最后一个低音。
一曲终了。
倚在门旁的伽罗坚持地敲了敲门,忘记对方听不见这一个事实开始絮絮叨叨地道歉:
“小心,我错了,我下次不会不理你了,刚刚对不起哈我有点入迷,小心,你开门吧,我明天还要早起……”
“你,不会自己开门吗?”门缝里丢出一张纸条,上面是小心写得漂亮的字,伽罗看着后面略小但是用蓝色墨水写出来格外醒目的字。
“你好重,压着门,我推不开。”
感情是自己太愚蠢了。
伽罗尴尬地笑了笑,拧开门的把手,走进这个并不熟悉的房间,小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自己的行李箱拖了进来。伽罗看着自己提着都不省力的大箱子,暗暗感叹连自己都推不动的小幽灵怎么弄进来的。
等等难到自己比箱子还重?
答案是肯定的。
“小心需要睡觉吗?”
伽罗把箱子收拾到一旁,用钢琴上的蓝色钢笔写下了十分潦草的字。
“不必。”
小心的回答很干脆,但是看着伽罗的字还是觉得别扭,小小地皱了皱眉头,继续写道:
“你需要练字。”
伽罗瞄了一眼小心给自己的留言,装作睡着一般躺死在床上。
“啊!我睡着了。”
小心看着对方拙劣的演技,真的挺想一拳头砸过去。
实际上他也这么干了,不过对方没有察觉罢了,反正就当做解气,小心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还是孩子气多一些。
孩子气多好。
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的伽罗大概也觉得自己无聊,而且有点缺氧,重新坐好整理一下被子准备睡觉了。
“你,脱衣服。”
突如其来的……把伽罗吓了一跳。
等等这个幽灵要干嘛?他不会是要吃了我的灵魂之类的吧?不过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呢?诶!他是幽灵不是碰不到我的吗?我应该买完桃木剑再睡吗?
伽罗的大脑开始飞快运转着,但其实并有没得出任何结论。
“你打算……和衣而眠?”看着半天没有动静的伽罗,小心终于还是发话了,毕竟对方是一脸见了鬼一样看着自己。
诶?貌似没有什么不对吼?
“啊啊,抱歉我走神了,我当然不会不脱衣服啦,只是有些不习惯。”在床上写字的伽罗尴尬地笑了笑,字本来就不是特别好看就更凌乱了。
小心盯了一会儿字,写了句:
“我出去了。”
“喂我不是这个意思!”伽罗的声音略……委屈,他又忘记那个小鬼听不到。
交流不通怎么好好聊天!
3
“那么,小心本来就是灵魂体吗?”三心二意地吃着自己做的晚餐,手里的钢笔与筷子不停地交替着。小心下意识地点点头,在伽罗字迹后面写了“嗯”,看着对方又要拿起笔,继续写到:
“其实,很久之前并不是。”
“说出来,会很……”
省略号的六个点刚刚点完,小心手里的钢笔就被夺去了。
“不愿意说就不要引入了,否则我会有好奇心的。”伽罗手指上还沾着油,抹得纸也微微泛黄,“我去洗碗。”“好。”小心摇摇头,跟着伽罗来到厨房,飘飘荡荡地在里面转了一圈便出来了,他死,不,距离那时有多久了呢?而那个人的身影早就被淡忘了,怎么也记不清。
哗啦哗啦的水流声打乱了小心的思绪,看着对自己毫无戒心的伽罗撇撇嘴。
也许命中注定我……
“很晚了。”
小心把纸条递到伽罗的大腿上,正在聚精会神看电视节目的某个人没有注意到,直到小心忍受不了他的行为把纸糊在对方脸上有些气地回房间“大放噪音”。钢琴曲和电视的声音格格不入,伽罗拿着小心拍在自己脸上的纸,无奈地关了电视机。
“敲门声大概听得见。”去请求原谅的伽罗小声嘀咕着,拍了拍依旧萦绕着钢琴声的房间的门。
“笃笃笃。”
钢琴的声音并没有因此停止,休止符不能阻挡演奏者的行为,伽罗听着对方把音又提高了八度。
生气了?
伽罗没有再去敲门,现在只能等待小幽灵弹完曲子之后自己出来了。仔细想想自己好像的确有些过分……
虽然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小心弹奏地很独特,尤其在生气之后,本来是一首欢乐的歌他却低了八度,速度也稍稍减慢了,听起来更想是一曲古老的颂歌,平静但不失欢快的感觉不但没有突兀,反倒更为顺耳。伽罗小声哼唱着,这首歌似乎很熟悉吧?但是怎样也记不清名字了。
老了。
伽罗的大脑里忽然闪现的两个字把他吓了一跳。
作为刚刚走出大学校门明天第一次去公司报道的小青年,怎么可以随意说自己老了呢?明明还是活蹦乱跳的样子。
可是这首歌,熟悉却陌生的感觉。
伽罗拿出用了近五年的手机,录下了歌声。
“搜索失败”
黑色对话框里的白字格外显眼,伽罗把手机关掉,听着小心弹下最后一个低音。
一曲终了。
倚在门旁的伽罗坚持地敲了敲门,忘记对方听不见这一个事实开始絮絮叨叨地道歉:
“小心,我错了,我下次不会不理你了,刚刚对不起哈我有点入迷,小心,你开门吧,我明天还要早起……”
“你,不会自己开门吗?”门缝里丢出一张纸条,上面是小心写得漂亮的字,伽罗看着后面略小但是用蓝色墨水写出来格外醒目的字。
“你好重,压着门,我推不开。”
感情是自己太愚蠢了。
伽罗尴尬地笑了笑,拧开门的把手,走进这个并不熟悉的房间,小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自己的行李箱拖了进来。伽罗看着自己提着都不省力的大箱子,暗暗感叹连自己都推不动的小幽灵怎么弄进来的。
等等难到自己比箱子还重?
答案是肯定的。
“小心需要睡觉吗?”
伽罗把箱子收拾到一旁,用钢琴上的蓝色钢笔写下了十分潦草的字。
“不必。”
小心的回答很干脆,但是看着伽罗的字还是觉得别扭,小小地皱了皱眉头,继续写道:
“你需要练字。”
伽罗瞄了一眼小心给自己的留言,装作睡着一般躺死在床上。
“啊!我睡着了。”
小心看着对方拙劣的演技,真的挺想一拳头砸过去。
实际上他也这么干了,不过对方没有察觉罢了,反正就当做解气,小心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还是孩子气多一些。
孩子气多好。
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的伽罗大概也觉得自己无聊,而且有点缺氧,重新坐好整理一下被子准备睡觉了。
“你,脱衣服。”
突如其来的……把伽罗吓了一跳。
等等这个幽灵要干嘛?他不会是要吃了我的灵魂之类的吧?不过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呢?诶!他是幽灵不是碰不到我的吗?我应该买完桃木剑再睡吗?
伽罗的大脑开始飞快运转着,但其实并有没得出任何结论。
“你打算……和衣而眠?”看着半天没有动静的伽罗,小心终于还是发话了,毕竟对方是一脸见了鬼一样看着自己。
诶?貌似没有什么不对吼?
“啊啊,抱歉我走神了,我当然不会不脱衣服啦,只是有些不习惯。”在床上写字的伽罗尴尬地笑了笑,字本来就不是特别好看就更凌乱了。
小心盯了一会儿字,写了句:
“我出去了。”
“喂我不是这个意思!”伽罗的声音略……委屈,他又忘记那个小鬼听不到。
交流不通怎么好好聊天!
4
伽罗醒来的时候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
幽灵不用睡觉,这一点倒是挺好的,伽罗觉得哪天自己也可以这样的话就可以称霸宇宙!
好吧有些事想想就好。
“小心?”伽罗的头发炸开,从卧室里出来看看,“你在哪?”
刚说完伽罗就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了,对方一开始就说听不见。
“蓝毛狮王”在草率地扎了个完全不成样子的马尾之后开始进行他的“寻鬼之路”。
然而他并没有意识到客厅桌子上“诡异”移动的钢笔。
等等他不会是跑了吧?我昨天吓到他了?他觉得我哪里不好了?和陌生人睡觉太别扭了?还是为了不打搅我离开了?
……
伽罗在刚刚起床却异常清醒的大脑里思考着自己家小幽灵离开的种种原因,顺便去冰箱里拿了面包和冷牛奶填填肚子。当他第n次路过沙发前的茶几时,终于发现了在纸上写写画画的钢笔。
发现钢笔就等于发现自家小幽灵。
十分熟练地夺去对方的笔,伽罗有些戏谑地笑了笑,说:“小心,一大早不睡觉你在写什么?”
静。
伽罗知道自己可能又忘记对方听不见说不出的尴尬了。
顺手扯了一张纸抽里的纸,歪歪扭扭地写下:
“在干嘛?”
“我……写一些东西。”
小心的字在餐巾纸上一样耐看,不过有些洇了。
伽罗也不是什么耐性子的人,干脆利落地拿起小心,嗯,桌子上的几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让伽罗有些头痛。
“周三,晴”
伽罗只看了一眼就放下了,略尴尬地在纸上写道:
“抱歉,你的日记我还是不看了。”
小心疑惑地看着对方,红色的眸子眨了眨,在纸上留下一个问号。
但是“蓝毛狮王”早就抛开一切去洗脸刷牙了。所以对方没有看到。
伽罗吃完面包喝完牛奶就准备出发去工作了,小心把那几页纸递过去,附着的纸上写着:
“不介意的话,你可以看。”
伽罗也是因为有些慌乱,对于工作大概就像是刚刚上学的孩童,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有些可爱,抓过小心给的几页纸张就匆匆忙忙离开了家。
小心跟着他飘到楼梯口,为了防止自己迷路还是没有出去,而且……
“因为被人下了诅咒,我还保持着一个灵魂形态,身高和性格也并没有改变,也许是他故意所为。”
“还记得当初我和他能够一起念书,在夕阳下看着火烧云一点点消散的时候影子都是连在一起的样子还是怀念的,可是当他做了这件事之后我对他只有恨意了吧?一个偏执的疯子,他说的囚禁,就像是空气一样,没有痛觉,也没有眼泪,更没有一个可以交流的人。”
“深渊。”
“不能睡觉的,会过去很多年。”
“绝望过,可是灵魂体是死不了的。

“有一首歌,《紫镇魂》,弹奏的时候会很难受,坚持不了。”
“大概那是我了结的方法,但是太痛苦。”
“作为一个人,即使是鬼魂也是有情感的。”
“你可以想象到独自生活那么久没有人陪伴的感受吗?”
“鲁滨孙还有星期五,而我只有钢琴、笔、纸。”
“没有家,只是钢琴他们一直陪着我度过一段段枯寂的日子。”
伽罗独自看着小心在纸上一点点写下的字迹,像是在对谁说,却又是单纯地在自言自语,看起来给人很轻快明了的感觉。心里暗暗感叹比自己作文好了不知多少的文笔,觉得小心如果这样写下去没准可以虏获一群粉丝。
啊啊,自己也是其中一员,而且还要做会长!
“喂!伽罗,第一天上班就开小差!”伽罗不抬头都知道那是谁,比他大一届的学姐——牧水,总是咋咋呼呼喜欢吓唬人的。所以伽罗闻言并没有什么回答,淡定地把小心写的东西放到公文包里。
“等等你住手!”
还没等蓝毛的伽罗反应过来,东西已经在对方手里了。
“还我!”伽罗伸出手去拿,但是学姐凭借个子矮的优势顺利逃脱了。
个子矮也是有好处的。
伽罗不禁感叹。
“这个是你写的吗?学弟你文笔太棒了我要做你粉条!”
“那个我……”
怎么说?这是和我一起住的小幽灵写的真实经历!这么好是因为他真切感受过?!
算了想想就够惊悚的了。
“有发在网上吗?这么棒的说。我得告诉好朋友我学弟这么厉害让他们都看看。”学姐有时的装正经也挺可爱的 ,“有的话粉丝会去找你哦!去爬窗户喊你的名字哦!没准还会有鬼喜欢。”算了吧她什么时候正经过,不过……小心倒没说过还有其他的鬼魂。
“等等他是男的!我我我!学弟你该不会……啊啊啊!我觉得我要炸裂!”
“啊!收工了我要回家!”
伽罗如临大敌一般抢过牧水手里的东西就跑。
学姐真的有那么可怕!因为她是神经病!
5
“小心,我回来了!”伽罗一边换着拖鞋,一边轻快地说着,“今天很顺利呦,如果没有那个神经病的话其实很好的。”
最怕气氛突然安静。
伽罗打开屋里的空调,徐徐凉风吹得人反倒有些发冷,大概因为屋里屋外的温差比较大吧?伽罗拨了拨散落的碎发,看着一支钢笔从屋子里飞出来。
“回来了。”
小心的字真是百看不厌,伽罗点点头,有些下意识地想抬手摸摸对方的头,但是绝对是摸不到的。
伽罗把小米倒进电饭煲,晚饭他没有什么胃口,干脆清淡一些。趁着有时间打开自己读大学时买来的笔记本电脑,在纸上写道:
“小心,你愿意把你的故事写给其他人吗?”
大概是很不解,小心连续画了三个问号。
“就是……你写的很好啊,会有人喜欢看的。”伽罗略尴尬地写下了字,他对这件事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也算是小心的隐私,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没人喜欢自己的隐私被公开。
“可以啊。”
小心的字迹有些潦草,但是被伽罗心不在焉写的字衬得漂亮,伽罗看着看着,忽然就想去练字了。
“你同意了!我给你弄好哦,会打字吗?”伽罗有些兴奋地打开电脑,把word打开。
“会一些,之前有人住过的时候有学。”
轻轻敲击着键盘,小心慢慢把自己想要说的记录在word文档里,伽罗在一旁听着键盘被敲击所发出来的声音,不是很悦耳但是也不让人心烦。虽然看着一个打开的文档自动输入越来越多的文字还是让人感觉很奇怪,不过伽罗接受了。
他还是个孩子。
这样想着。
可是实际年龄远远要大很多。
吃着微热的小米粥时伽罗思考了很多,包括怎样解除那个该死的诅咒让小心恢复正常,可是要是说出去岂不是很……
精神病院欢迎你哦少年!
想想场面就不寒而栗还谈什么找方法!
伽罗苦笑着吞下一口鹅黄色的小米粥,小米很好吃。
小心打字的速度是很慢的,大概是第一次接触这种高级的东西,所以每每拼错字时都会停顿几秒,然后继续把自己漂亮的手稿输入进去。
“那个,顿号在哪?”
刚刚伽罗洗碗时小心没敢去打搅对方,现在趁着清闲赶紧把纸张递到对方手上。知道对方听不见的伽罗也没有说什么,微笑着点点头坐到椅子上,手指指着键盘上的小键,敲击下去。
明白吗?
虽然伽罗没有说话,也看不见小心在哪里,还是笑着望着旁边,意在询问。而小心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在纸上留下一个“嗯”字便了。
无声胜有声,大概是这样吧?
伽罗笑着想。
键盘作响着,窗外已经是昏黄,太阳的余光被黑暗所笼罩,那巨兽像是要吞没一切般把天地所覆盖,染成了黑色。城市却是不乏灯光,红、白、黄等颜色的彩灯热热闹闹地亮着,在黑暗之中带来欢乐的气氛。
眼前的景色越发模糊不清,但是这样一来反倒更加绚丽了,忽明忽暗的灯光让人不解地眷恋,似乎天上星星的华丽都黯然失色。
伽罗揉着发痛的眼睛从沙发上站起来,想要走回卧室去,但是小幽灵还是在坚持不懈地打着字,伽罗有些想陪陪对方。
罢了,沙发上可以将就一晚的。
伽罗这样想着,又打了个呵欠,躺倒在松软的沙发上,顺便把依旧吐着冷气的空调调高了一些,他还没有做好生病的准备。
就躺一会好了。
伽罗这么想着,开始闭上眼睛睡觉了。
小心把所有手稿录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伽罗还是睡死在沙发上。
小心嗅了嗅根本闻不到的空气,把空调关闭了。
“傻吗。”
看着对方抱着抱枕蜷着身子多少还是心疼的,毕竟人家是为了自己才这样不爱惜身体。小心飘过去拍拍对方的脸,叹了口气。
触摸不到真是麻烦的事情。
唤醒吗?
可是碰不到啊。
不管吗?
良心上过不去。
飘来飘去的小心思考着,抓了抓头发,走到卧室里了。
被子不是很重,薄薄地感觉让小心不是很放心,虽然自己很久没有盖被子睡,但是常识性的东西还没有忘记。
“嗯。”
有总要比没有好,小心抱着这样的想法把被子盖到对方身上,轻轻掖好被角。
“会着凉吗。”
不知是对谁说,但不会有人听见。
“你是谁。”
小心趴到伽罗的面前,对方均匀的呼吸并没有乱,也就是说对方听不见。
“喂。”
小心有些坚持地喊着,但是仍然无济于事。
不是那个人。
小心摇摇头。
6
伽罗觉得头痛。
挣扎着从沙发上起身,把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扯到一旁,伽罗揪了揪自己的长发,企图使自己清醒一些。
“时间很长呢,可以睡。”
小心快速地写下着句话晃在伽罗面前,黑色的笔迹在白纸上格外醒目,伽罗摇摇头,用力闭合了一下眼睛,嘴角干干地挤出一个微笑又重新倒在沙发上了。
小心看着对方睡下,也不在说什么了。
“喂。”
“你是谁。”
还有着孩子气的声音在伽罗耳边响起,搅得他不得安宁。
我是我,还能是谁?
伽罗皱着眉头进入了梦里,梦得诡异。
紫色的海水在泛着白色的浪花,像是开放的蝴蝶兰,振翅高飞的样子显得很美丽,但是伽罗怎么也感不到一丝一毫的愉悦。这样美丽而神奇的景象现在给他的只有令人作呕的难受,嗓子似乎被堵住了,叫喊不出声音,只有那个人一直在耳边说着:
“喂。”
“你是谁。”
我是我啊。
伽罗压抑着呕吐的冲动径直走着,海浪轻轻拍打着他的脚,像极了慈母在爱抚自己的儿女,但伽罗并不喜欢,海的颜色实在是太古怪了,而且身体上的不适更让他心烦意乱。
沙滩上是整齐的脚印,被海水冲没但依旧留着痕迹,伽罗漫无目的的走向前方。眼前大片大片的紫色像是某种毒气一般逼得他窒息,可终究还是执着地在走着,向着不知道的地方走着,宛如僵尸一般。
思想已经被束缚了吗?
“喂,你是谁。”
那个声音还是在说着,萦绕在伽罗的耳边不停重复着。
“喂,你是谁。”
伽罗的眼前只有大片的紫色,还有一个黑色的影子。
少年把脚伸进紫色的海洋里,看上去心情不错,徐徐的海风把他的黑发吹得乱飞,但是似乎并不能打扰到他的心境。
“喂,你是谁。”
声音和那个声音一样。
伽罗的瞳孔因为吃惊而缩小,几步跑到那个坐在石头上的孩子身边,看着他问:
“你,是谁?”
“嗯,”孩子低着头,似乎是思索着什么,紧接着就抬起头盯着伽罗蓝色的眼睛,“回答我的问题。”
言外之意,你先回答才能告诉你。
伽罗闭上眼睛,看着和照片上几乎一样的人,问道:
“你是小心?”
声音有些颤抖,伽罗还是没有什么底气,而且,自己居然能够说话了。
黑发的少年点点头,用脚轻轻划着水,紫色的海水看上去也不是那样令人难受,但伽罗觉得胃里还是充斥着作呕的感觉。
“你,怎么在这里。”
毫无理头地蹦出一句话,伽罗觉得自己可能有些无聊,问这种不冷不热的问题,而且,印象里小心也不是话多的人,感觉对方很孤僻似的。
对方踢着波浪,没有说话。
静,死一般的静。
海浪声卷起海风向两个人吹去,因为过于安静的气氛使得风声格外清楚,远处的几只海鸟因为捉到鱼而欢快地叫喊着,大口吞咽着自己胜利的果实。紫色的大海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一样拥有着真正的海所拥有的一切,但是伽罗只觉得胃里难受,翻江倒海的感觉让人不舒服。
“你是谁。”
黑发的少年轻呼。
“可记得你对我做了什么。”
伽罗听得懵懂,也没有深问,因为对方并不是对着自己说话所以也并不认为问的是自己。
“布谷布谷……”
伽罗被起床铃惊醒。
头还是有些痛,不过好多了,伽罗揉揉自己炸开的头发,思索着梦里的一切。
“小心,你……会进入别人的梦吗?”拿着吸足墨水的钢笔,伽罗很快地写下了字迹便跑去换衣服梳头,他知道小心一定会注意到的。
在叼着面包出门之前,伽罗得到了小心的回答。
“抱歉,并不会。”
伽罗点点头便急匆匆地跑下楼梯,小心看着窗外似乎要下雨的天气默默从二楼扔下一把雨伞,正巧砸在伽罗的前面。没有理会对方老妈子般絮絮叨叨地教育声,小心自己飘到电脑前继续打字。
“这是一个故事。”
小心打下一串字。
“你到底是谁?”
小心轻轻地说道,
“为什么呢。”
这句话意义不明。
风从窗外吹进来,把伽罗晾起的衣服吹动,小心看着外面阴森森的天空叹了口气。
要下雨了。
7
“诶诶诶!小心你答应要出书!”伽罗难得放假,打开电脑看着小心粉丝地评论,还有小心在纸上写着的话。
“嗯,有问题吗。”
这次的手速有些慢,想必是小心的内心有些犹豫吧?毕竟是被粉丝鼓动要出书之类的,很难办呢。伽罗撅起嘴看着熟练在网上恢复粉丝的小心,忽然觉得嫉妒。
“有画手给你画插图,就出吧,反正不亏本。”
写完之后伽罗就自顾自地转着笔,虽然因为转笔的恶习已经摔了不少钢笔。
“可以吗?”
小心还是不太确定地问道。
伽罗点点头,”不过过程肯定复杂一点啦,我去找我学姐帮忙,”顿了顿笔,又写道,“顺带坑她一笔。”小心无奈地看着伽罗的话,默默画了一个“(°ー°〃)”的表情。“你真可爱。”几乎是不假思索一般,伽罗写下了这样一句话,害得小心一连画了三个问号。
“诶呀呀我在夸你。”
……
样书很好,尤其是那群画手的插画、封面甚至页码上都画着很棒的画,想必一定是废了不少功夫,小心在上面签了名,说要留作纪念。
“谢谢你。”
“是吧我人超好,”伽罗把三十本成书抱到小心面前,“你都要签名啊,真是不觉得麻烦。”小心慢慢勾起嘴角,纵然对方看不见。
“喂,我可是你的头号粉丝,不打算也给我一本吗?”伽罗摊开一本没有签名的书,笑嘻嘻地放到小心面前。小心抬起钢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又顿了顿,继续写道:
“感谢上天让我遇见你。”
伽罗开开心心抱着书蹦哒,他觉得自己喜欢这个小幽灵了,像是可爱的小宝宝一样的人总是招人喜爱的。
虽然对方比自己大好多。
……
好不容易把书买完,伽罗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现在正是夏天的尾巴,但天气依旧是很闷热。
“要吃圣代吗?”
伽罗询问道。
小心一脸黑线地表示自己没办法吃东西的事情又被对方忘记了,在纸上写了个“嗯”字便去卧室找自己好久没有弹奏的钢琴。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哪里错了的伽罗去楼下买来圣代,蓝莓的和葡萄的。
“do mi do so ”
钢琴弹奏时发出的声音在炎热夏天最为消暑,尤其是吃着圣代开着空调。
啊!人生多美好。
小心把门打开,飘到伽罗旁边看了看对方买来的两杯圣代。
“小心着凉。”
伽罗笑了笑,把葡萄味道的递到半空中。
“要吃吗?喜欢甜食吗?”
刚刚在纸上写完这句话伽罗就后悔了,赶紧划掉重新写道:“忘记你不能吃东西了。”
小心点点头,些许无奈地看着圣代杯子旁已经出现小水珠了,冰淇淋也渐渐融化,漂浮着奶白色的小气泡,和紫色的果酱混合在一起。
紫色的!
小心捂着头,努力不去回想那些不快,伽罗却依旧在纸上写着。
“可是圣代很好吃诶!”
“喜欢甜的吗?葡萄就很好。”
“我又说错话了。”
“可是葡萄的真的好吃,蓝莓也好吃,你……”
小心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记性似乎有些不好的家伙,怎么看对方都是故意的吧?小心在纸上留了——
“mdzz”
“小心你你你你从哪里学来的!”伽罗因为吃惊把圣代都撒在了桌子上,看起来就粘稠的液体更让人不舒服了。
“他们,和人吵架时喜欢用。”
感情是粉丝们带坏了我家的小幽灵!
伽罗一边愤愤地想,一边向嘴里塞了一大勺圣代。
“总之,今后少用。”
“哦。”
小心很听话地答应了。
8
黑夜是很美丽而安详的,每个人都安静如梦,他可能在梦里遇上什么呢?到底要不要在杯子里加糖都是一个困难的选择了吧?但是也不一定所有人都会睡着,他们还奋斗在自己的工作上。
比如这位梁上君子。
来到伽罗的家也纯属偶然,而且这楼里貌似只有这么一家的层数低方便他工作。
小心在屋子里飘飘荡荡地闲着无聊,刚好看见一个黑影从窗外晃下去,本以为是什么猫科动物,没想到那黑不溜秋的东西在敲窗户!
小心总感觉找到了同类。
当然同类的话不会这么愚蠢的。
小心静静看着对方似乎打开窗户跳进来,抄手把一个玻璃杯扔过去。
华丽丽碎了。
“怎么了?小心?”
伽罗听到声音赶忙从卧室里出来,果然今天失眠是正确的。然而他能看见的只是被月光打亮的一部分东西而已,还没等他打开电灯就被控制住了。
刀子的刀刃在月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显得诡异又可怕。刀刃架在脖子上的感觉是冰凉凉的,带着小偷有些急促的喘息声就更加可怕了。
伽罗不是没有反抗能力,给他拿把水果刀单挑是绝对打得过对方的,只是要命的就是没有刀,自己还是孤身一人。
小幽灵,估计是没什么办法了。
伽罗颓废地想着,小偷已经把自己上衣口袋里的手机、钱……都拿了干净。伽罗咽了咽口水,把脚用力向后踢去。
“嘶,信不信我弄死你!”气急败坏的小偷把手中的刀子攥得更紧,但没有攻击,只是看见了桌子上的笔记本,想拿走然后溜之大吉。
好吧,你当伽罗没练过是吗?
可是刀是不会在乎的呦。
血液……
红色的花开的耀眼。
小心没能阻止那把刀刺进伽罗的小腹,这也是他第一次觉得灵魂体一点都不好。
伽罗说了什么,
小心没有办法听见,也没有办法流泪。
生命有时蛮脆弱的不是吗?
看着心爱的人渐渐死去的痛苦啊,小心还是能感受的到。
小心颤抖着拿来纸笔,写下了一句话:“记得下辈子,还要回到这里啊!”
伽罗虚弱地点点头,即使纸上的字在眼前已经模糊一片,他还是能知道小心的意思。
“我,是我,”
伽罗写道,
“把你,变为幽灵的人。”
“不怪你!”
小心伸出手想要抱住对方,却只是一场空。
伽罗的眼睛闭上了。
9
再次弹起钢琴,小心的手有些颤抖。
《紫镇魂》的旋律响起,小心咬着牙坚持着弹奏。
平时弹奏的时候总是很难坚持到最后,但是今天,小心觉得自己必须做到。
因为他还在等。
不能等太久啊。
我会去找到你。
在不久的将来。
10
据说,有一个房间的钢琴上长满紫色的玫瑰,而房间的主人在被小偷刺死之后手里也握着紫色的玫瑰花瓣,当主人的尸体移开时,钢琴上的花全都枯萎了。
Begin with meeting, end with death.
Samsara
“你好,我是伽罗,很高兴和你搭档。”
蓝色的长发给人清爽的感觉,嘴角一直是笑着的。
“你好,我是小心。”
黑发的人这样回答。
——————END
                                                by牧水

七彩群宣联文·粉红色  
       “小心,你在找什么?”
  拉着家里所有小孩儿出门大采购的宅博士转头看站在零食柜前的小心,有点儿奇怪这个应该去看魔方的孩子怎么站在了开心应该在的地方,艰难地放下桃子姐姐的海报走过去问他。
  小心回答他:“糖。”
  “什么糖?”就连另外几个孩子都有些好奇地走过来问他。
  
  
  小心有点低血糖。
  但是小心不喜欢吃糖。
  这个年龄的孩子似乎都在从各个不同的方面来表示自己的成熟,就像女孩儿们开始偷偷用着母亲的口红眉笔,男孩子则开始向往父亲挂在衣柜里的西装。
  他们不再和幼时一样沉迷于粉色与糖果,那些柔软稚嫩的东西被限制在了记忆里。
  最开始伽罗也是这么解读小心的爱好的。
  于是他便习惯性地、在战斗结束的休息时间里就着银色锡箔纸的存在将刻意挑选的黑巧克力从中掰成两段,再打开那层包装,一半喂进小心的嘴里一半自己吃掉。
  其实伽罗并不喜欢黑巧克力,苦。他尝试的挫折与痛苦太多了,没必要再去食物的口味上折磨一下自己。但他也不怎么偏好甜食,他这个年龄的男人——更何况他曾是一名奔波战场的军人,早已过了迷恋甜品的阶段,也不是迟暮的老人会陷入甜美的回忆——何况军营里也没有那么好的条件给战士们提供午后甜点,即使他是一名上将。
  伽罗无谓于甜苦,不过是多年的生活所带给他的——不论痛苦还是欢乐都能将一切云淡风轻地抹过去的生活姿态。
  甜心曾拉着宅家人去电影院看最新的电影,不是她一贯偏好的、让伽罗都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小心去的、惊悚且诡异的影片,是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都偏爱的带点儿感伤的小言情。在整部剧的高潮部分,小心面无表情的、又莫名其妙地看着抱着一桶爆米花的甜心鼓着腮帮子、咔嚓咔嚓地咬薯片——一副很专注吃东西没被剧情影响的假象。
  可是眼泪都掉到爆米花里了啊。
  宅家唯二两个成年男人似乎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他在进度条到达此处的前五分钟就焦灼且绝望地关闭了手机上有关桃子姐姐的页面,从自己的上衣兜开始差点儿到开心花心他们身上去摸纸巾,最后还是另一个成年人也就是伽罗,在其余人迷茫的眼神中无比郑重地把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包纸巾交给了宅博士。
  其他的孩子们慢慢也像是明白了什么,不过甜心性子到底不同于那些小姑娘,有宅博士安抚住他们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除了小心。
  为什么会这样呢。伽罗有点苦恼地想。虽然小心的确不善交际,但也绝对不是个情商低的孩子,那种茫然的神色与其说他是在这方面一片空白倒不如说他对此不愿接受。
  “把自己那么多情绪都给一个人不会很傻吗。”小心坐在伽罗对面,指尖捏着勺柄处的樱花形状搅动着咖啡表面不知是用牛奶还是别的所绘制出的精致花纹。伽罗有些无奈,却又有些了然的,松开了下意识皱着的眉头。
  这个孩子尚且年幼,却自是少年老成。他嗤笑着这份感情的幼稚且危险,不过是尚未经历不知其中感受。
  伽罗用漂亮的银质餐具轻轻巧巧地插入柔软的面包,又像是顺着奶油柔滑的表面在制作得乖巧的蛋糕一角留下个并不影响美观的圆滑缺口。他微笑着把勺子送到小心唇边,像是在哄一个孩子一样的温柔,却又分明带了些许戏谑的神色:“来,张口。”
  没经历过好啊,不知酸涩不知苦痛。伽罗看着虽然不反感但同样也不喜欢奶油的黏稠甜腻却仍旧乖乖张口吃下去的小心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脑子里响起的疲惫沉重的声音像是他正陷入一个灰暗梦境时的冷冰冰的警告声。不然他怎么舍得小心这般本身嗜苦的孩子再去接触那些身不由己的凄惶。
  
  
  “透明的硬糖。”小心似乎在组织措辞,皱着眉告诉家人们,“五角星形的,粉红色。”
  没有在购物中心找到想要的糖果的小心失望地回了家,他整理好床头摆放着的他和伽罗的合照,犹豫了一下拉开伽罗的抽屉,在满抽屉的糖果中挑出一颗粉色的来。
  乱动别人的东西会不会不太好。
  小心胡思乱想着,学着伽罗的样子打开粉嫩的包装纸,然后喂进自己口中。
  
  
  不能这样。
  伽罗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一样,他想到了甜心那般明明坚强可爱的姑娘身处现实都能被虚构的情绪感染,按照小心的年龄也正是青涩得极度容易在某些从未接触过的不知真假的甜美中迷失自我的时候。
  不能这样啊。
  伽罗这样跟自己说。
  只是无力阻止。
  他感觉他就跟变成了第二个宅博士一样,除了担心孩子在日常战斗中是否会受伤之外,还要操心这个孩子的恋爱问题感情纠葛。他们都不是固守的成年人,在这方面自然不会去限制什么,但是不限制也不等于不担心。——虽然早早发觉此事的花心先一步替博士扫视了自家的兄弟姐妹,确定家长瞎操心后又安安心心照起了镜子。
  然后小心发现战斗后伽罗应该给自己准备的黑巧克力没了。——这个没了不是只伽罗粗心忘了准备,而是……
  小心面无表情地捏起伽罗掌心里的一颗五角星形状的、粉红色的糖果。
  倒不是小心有什么放飞的少女心偏好粉红色,也不是伽罗手心里只有这一种——用个矫情的词就是不管小心做什么,伽罗都会相应有着一种“陪伴”的姿态,就像是当初对半分的黑巧克力。
  但是另一颗七彩的小心真不想去尝试。
  “这是什么?”小心微微抬了点儿头问伽罗——伽罗比他高得不少,也至于伽罗和小心面对面站着的时候会稍稍低下头,免得小心一直抬着头后颈也不舒服。“身高”这个让花心恨不得天天拿着仪器精准计量的东西放在这对搭档身上算是一个完全不用上心的问题,小心性子那样不会计较,伽罗又习惯性会照顾这个孩子。
  刚刚好。
  “糖果啊。”伽罗包裹住自己掌心里的那颗七彩糖果,去接过小心指尖的东西,打开粉粉嫩嫩的包装——五角星形状的透明硬糖还是带着梦幻柔软的粉红色——或许是甜心喜欢的那种。他的指尖捏着那颗除了形状之外一点也不像星星的糖,和以前一样,送到小心微抿的唇边。
  小心张口叼住含在嘴里。
  并不善于表达的小心一时半会儿无法找出合适的措辞来形容伽罗刚刚看着自己的眼神——也就是伽罗惯常所看着他的带着温柔包容的、并不符合他作为一个冷硬狠绝的上将的眼神。最后小心只能想,伽罗的眼睛里,也有那些星星。
  入口的糖果是不同于黑巧克力的醇厚苦涩,就跟看到的那样,是坚硬的、却带着像花一样的香味,甜蜜却不黏腻的味道,明明是清淡不浓烈的甜味却一直在舌尖刺激着味蕾。
  小心喜欢这个糖果。
  虽然它是粉红色的。
  
  
  过于甜腻的味道突然充斥了整个口腔,化掉的糖水趁小心不注意流进了他的食道。小心被这过于腻人的味道刺激得咳了起来,连眼角都泛了泪。
  
  
  “把自己那么多情绪交给一个人不会很傻吗。”
  小心曾这样回答过伽罗。
  伽罗当时是怎么说来着。
  “那是你还没经历过啊。”那个男人无奈地笑出了声,捏着勺柄喂了他一口蛋糕。小心乖乖张口吃下,又被甜味刺激得喝了一大半的咖啡,他当时有些疑惑,但也没反驳。
  他想伽罗说的可能是对的。
  伽罗几乎都是对的。
  近乎盲目的相信与依赖说到底还是带着孩子的任性——那是年轻的少年们独有的权利,不计较得失与阴谋,单纯地“我觉得”“我相信”便足以解释他们的一切举动。
  包括去保护一个疑似通敌的嫌疑人。
  小心从来没有怀疑过伽罗。
  为什么要怀疑伽罗想要害他们呢。
  小心看着那些人或惶恐或愤怒的神情面目冷淡地、却又奇怪疑惑地想。如果伽罗想要害他的话,他留给伽罗的破绽太多了。
  伽罗喂他东西的时候可以下毒,替他把有些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的时候可以掐断他的脖子,把还没睡醒的他按在梳妆镜前打理的时候——多简单,那个微微蹲着的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的男人,稍稍一动,就可以咬断他的颈动脉了吧。
  小心想要继续含着伽罗给他的粉色的糖果,舌尖顺着五角星的轮廓慢慢摩挲着,去看伽罗无奈的笑容。
  他看见了。
  他看见那个男人徒手抓住了刺入胸腔的长刀,飞溅的血液洒在被伽罗护在身后的自己的半张脸上的同时,伽罗回头朝他露出的,同样无奈且温柔的笑容。
  就像是伽罗说的那样,只是小心没有经历过。
  那些没有经历过的情绪像是恶魔的手抓住了少年胸腔里跳动的心脏,黑色的尖利的指甲刺穿了脆弱的心脏的血肉,破碎的心脏就好像是伽罗曾在哪个午后坐在阳光里替小心拿着叉子分割的龟苓膏那样从锋利的边缘处挣扎着滑开——整齐漂亮的形状,只是没办法恢复成最初的模样。
  小心如愿看见了伽罗的笑容,只是跪坐在地上哭喊着的他口里没有那颗应有的粉红色糖果。
  
  
  “小心?”看着推开门出来的小心外面的人都愣了一下,眼角还泛红的小心没来得及和宅博士打招呼,难得不冷静地去拿杯子喝水。
  开心像是要逗他高兴一样,从自己一大堆零食中拎出一大袋的黑巧克力:“小心你看,你以前最经常吃的。”小心搁下水杯,沉了眸子望着开心,像是叹了口气般放松了紧绷的肩膀,然后摇了摇头。
  
  
  他不喜欢吃黑巧克力。
  巧克力也好甜点也罢,包括那颗粉红色的五角星,小心都不喜欢吃。
  从来都不喜欢。
                                               ——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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